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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乡飘香　游子难忘

　　□ 张海生

　　故乡的山川风物如同一条条无形的丝线，牵着远方游子的心。而其中最能拨动心弦的，则非美食莫属。每念及此，不待品尝，故乡的点滴记忆便早已涌上心头。对我而言，最念念不忘的美食就是故乡的板栗。

　　我的故乡位于燕山南麓，滦水之滨。这里的气候、土壤、降水等自然条件十分利于板栗的生长，因此自古以来便是著名的板栗之乡。在故乡的山地丘陵之上，处处可见板栗树的身影，其中不乏七八百年的古树。

　　每年秋分前后，板栗开始陆续成熟。一个个拳头大的带刺壳斗，也叫刺蓬，如同一只只小刺猬挂在枝头。待到真正成熟时，便会像石榴一样咧嘴欢笑，露出里面两三个紫脸膛的坚果来，呼唤人们快点采摘。

　　在采摘之前，要对板栗树下方的土地进行平整和清理，俗称“刮栗树场子”，以便于捡拾掉落的板栗。如果树下坑洼不平、碎石遍地、杂草丛生，那么掉下来的板栗恐怕就会像遇土而入的人参果一样难寻踪迹了。一些板栗未待采摘便已自然掉落，但更多的还是需要拿竹竿去打落，然后再一一捡拾。所以板栗采摘既叫“打栗子”，也叫“捡栗子”。对于一些隐蔽的漏网之鱼，调皮的孩子们便会欢笑着爬上树，将其收入囊中。剩下的刺蓬也不能丢，晒干了可以当柴烧，还可以入药。栗木是优良的木材，栗花可以制作蚊香，栗树下面还生有鲜美的栗磨。

　　刚成熟的板栗去壳即可生吃，尝起来脆嫩可口，亦可进行炒制加工。但此时的板栗并不是很甜，要放置一段时间待其糖化，将淀粉转化为糖分，方为醇美。不过新板栗容易发霉变质，需要在沙土中保存或者进行冷藏。也可以剥皮后将栗仁晾晒风干，这就是《红楼梦》中提到的风干栗子，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。到了冬天，闭关储藏的板栗终于“大功告成”，软软的壳里包裹着满满的甜蜜，一颗颗金黄色的栗仁被加工成各种美食，糖炒、蒸煮、炖肉、炖鸡……每一颗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让人无法抵挡。

　　不知不觉，我离开家乡已近20年了。每年父母都会寄来一大袋子板栗，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，寄得就更多更勤了，几乎能吃上一年。每一次打开快递，闻到的都是淡淡的栗香，那正是故乡的味道。用饼铛烤熟之后，散发出馥郁的香味，大人小孩都迫不及待地剥开还烫手的板栗来一饱口福。

　　我和孩子一边吃着板栗，一边谈起了我小时候上山捡栗子的趣事。孩子好奇地问板栗树和刺蓬长什么样子，我只得在手机上搜索图片让她看。孩子说她好想回老家去打栗子和捡栗子啊，我心中也暗暗期待，有一天能够回到那飘香的栗乡，再次回味那美好的记忆。

　　（作者单位：石家庄市人民检察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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